她,挽青纱,上高楼。独倚不去。抬眼,凝望,一双明眸似那晶莹黑玉宝石闪耀。
粼粼江面,多了些许红光点点;浓雾散去,红日跳出江面撒下暖暖光辉,却暖和不了她冰冷的心。
天际,渐驶来一叶扁舟,愈近愈近了……她的眼底有了细碎的光芒,但那扁舟不曾停留。明眸,流露出暗淡的星光,无奈,亦惆怅。
丝帕抹泪,凝神轻扶,洁白的丝帕,横也是丝,竖也是丝,丝丝屡屡剪不断。已记不清当时是否让那莹莹的泪珠浸染丝帕,只知如今早已泪滴痕痕。
扁舟一叶叶从眼前出现,直至消失,却始终没有出现她等待的人儿。孰知?那人身在何处,又何时归来?
夕阳以开始西沉,大片余辉染红一片江面。水悠悠,他一次次期望,又一次次失望。
低头,叹息。一把古琴静置于那石桌上,已无心弹奏。曾为郎轻弹,弦音未了,他便离去,徒留她一曲愁情弹尽千古意。
虽说战火锋争的年代,男儿应志在四方。但一走便了无音训,叫她怎能不魂牵梦绕?
一封盼归信紧握在手,风轻扶,信摇曳,愈显得清秀的字迹凌乱。姚望天际,水天共色,但仅一线便将水天相隔。这信,如何传寄?惟有放手,任风吹拂,伴雁而行,望上天怜悯,将思念带与远方的郎。
九连环,环环扣。安静,一环扣一环,一心连一心,不知蕴着多少情,含着多少意。却于意外,袖掠石桌,竟从中断,这莫不是天意?
天,已逐渐暗淡,江面上再无扁舟。她,失魂走下高楼,复沿江岸行向那白坪洲上,惟有她一人……
一别之后,两地悬念,只说是三四月,谁知五六年,七弦琴无心弹,八行书无可传,九连环从手中断,十里长庭望眼穿。百思想,千系念,万般无奈把天怨。